【同人/全职】DIRTY（序幕） 作者：棠棣
◇注：序章含微量伞修和双花
人与人之间冥冥之中是有一种缘分的，这种缘分将两人的命运相连，指引着他们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以那种方式相遇。有的人会在一个转角遇到，有的人会在不经意的回头发现，还有的人——
相遇的契机是把对方的怪抢了。
唉，浪漫是不存在的，这是多么悲伤的故事，而且还真有人是按着这个套路走。就好比，他们两个。
现在张佳乐看着眼前那个单手拎着重剑、笑得漫不经心的人，恨得牙痒痒，特别想甩出手雷糊他一脸。就在半分钟前，这个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追杀了三条街的[Ⅳ级Dark（暗兽）]给一剑砍成碎块。
这就意味着，击杀这个[Dark]的奖励将全部属于这个人，张佳乐自己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半分好处都没有。而且，张佳乐现在正急需这个奖励来为自己手中的[武器]刻画新的铭文。
“哟，这就生气了？”那人挑了挑眉，“脾气还挺大的。”
能不气吗？张佳乐感觉自己都快把后槽牙咬碎了。他负责的这片地区是[和平区]，[Darkness（暗影结界）]没有一个，高阶[Dark]少得可怜。好不容易遇着，结果到嘴边的烤鸭居然给人抢走了！
再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升阶到[A级能力者]并且从这个鬼地方调走啊！想到这里，张佳乐就一阵火大，举起手中的自动手枪对准了不远处的那个人，认真地审视着对方。
手持重剑，攻击起来简单粗暴，看攻击技能应该是个狂剑士。能把受伤的[Ⅳ阶Dark]直接砍碎，应该和自己一个层次上……说不定会比自己强上一点。张佳乐估计着对方的实力，眼睛盯着对方，生怕对方立刻跑路，他可不知道这个强盗是谁。
“嘿，你想干嘛？[能力者]之间不许在[联盟]之外的地方私斗，不记得了？”
倒是把《能力者守则》背得挺清楚的。张佳乐翻了个白眼，才开口道：“喂，我说那边那个强盗。你有本事抢怪，那有没有胆量跟我去竞技场单挑啊！”
闻言那人嗤笑一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下一刻，两人立刻消失在原地，没有征兆，极其突兀。
“右边！”
只有一点灯光的街道里，在其中奔跑的少年在听到声音的同时将手中的战矛递出，正好把一个扑上来的黑影刺了个透心凉。紧接着他突然往前一扑，带着血腥味的风从头顶掠过，竟是躲过了什么东西的袭击。
这还没有结束，这个漂亮的前滚翻以后他再度起步，同一时间身后响起了密集的“砰砰”声。没有回头，少年右脚用力在地面上一踏借力跃起，战矛在空中舞出一个大圆，再往地面狠狠辉去。
“轰——！”
巨响，还有一个半径不小的坑洞，中心那个扭曲诡异的轮廓清晰可见。可是刚刚分明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哎哟，叶修你居然连隐形的都抓到了？”刚刚说话的那个清亮的声音再度响起，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声枪响，却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更不知道打的是哪里。
被称作叶修的少年落在地面上，正好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东西飞过。战矛向前递出，以极快的速度连击两次，立刻就听到某种破碎的声音，不大，但是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不过是隐形的[Dark]而已，你当我是谁。”
“切。”清亮的声音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屑，它的主人则刚好从某个高处落到地上。那是另一个少年，手持双枪，脸上满是兴奋。
“怎么样，却邪用着还不错吧？”
叶修掂了掂手中乌黑的战矛：“不错，很顺手，重量刚好。新增的铭文增幅效果很好，基本能达到预期效果。不过苏沐秋，那个问题我还是想问你——你认真的？”
苏沐秋看着叶修，没有搭话。
张佳乐向后一个跳跃拉开距离，同时在空中迅速地更换了弹匣，举枪，扣下扳机！
这发子弹不同于其他子弹，不仅飞得慢出膛的动静也挺大，但径直向前冲来的狂剑士却避无可避，只能硬吃这一击。于是立刻他就定格在原地无法动弹——僵直！
僵直弹的僵直时效只有两秒，但是两秒对于张佳乐而言，足够他做很多事了。比如，让自己在孙哲平的视野中消失，他还没有和狂剑士肉搏的觉悟。
左手在空中一抓，几个手雷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没有停顿迅速将其扔出，同时举枪射击将其中几个一枪射爆。闪光弹和烟雾弹率先发挥作用，顿时狂剑士眼前开出了一片的炫目的光。
巨大的冲击力将狂剑士往后推，合着居然还有个爆缩式手雷。下一个撞在他身上的手雷只是个普通货没有多少威胁，身上重甲的铭文一闪将它的威力化解了七七八八。踉跄着站稳，狂剑士迅速赶回原处，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脚步。
“轰隆！！”
就在下一秒，也许连一秒都不到，他前方不远处的土地突然炸开。如果没有停下……他就要用自己的身体去试试它的威力了。
应该是个定时手雷，是算准了他会经过那个地方么？跟着刚刚的普通手雷后面飞来的吧，抛出的力度刚好，不然肯定会撞到自己身上。
这人不简单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隶属的[组织]？狂剑士有点兴奋。
[联盟]中有着大大小小的团体，实力参差不齐，而[组织]是这些团体中真正强大的存在，高阶[能力者]的聚集地。高手、丰富的资源，以及参与那个任务的资格，和属于他们的荣光，这些都是狂剑士所向往的。
但是他却不愿意加入已有的任何一个[组织]。他的想法更为疯狂：组建自己的[组织]！
若是有人知晓他的想法，恐怕会嘲笑他的天真和自大。且不说组建一个[组织]需要多么庞大的财力，光是实力强大的高阶[能力者]，整个联盟里也抓不出多少个。而这些能力者有的更是已经加入了其他的[组织]，想要去寻找，谈何容易？
而且，他可不想一个人战斗，他需要一个实力强大、值得信赖的搭档。这就是为什么明明身边的朋友一直在怂恿他放手去干，他却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没想到在今天，这个位置的最佳候选人，居然出现了！真是意外收获。
别看说了这么多，其实时间仅仅过了一秒。下定要拉人入伙的决心后，他握紧了手中重剑的剑柄再度向正前方冲去。
很快，他又听到了熟悉的砰砰声——左肩中弹！紧接着，眼前又一片斑斓的光影遮住了视线，扰乱视线的弹幕再次上线，子弹不断借着掩护飞来，和手雷一起制造着伤害。
不过就在下一瞬间，狂剑士目标转移，朝着十点钟方向冲了过去！
隐匿于弹幕掩护中的、正好位于狂剑士十点钟方向的张佳乐顿时大吃一惊。这种掩护打法他在战斗中屡试不爽，大多数人和[Dark]都是迷失在其中被他一点点磨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准确地找到他的位置。
不过这有什么用呢？张佳乐立刻开始走位，骚扰和攻击更甚。两人的战斗逐渐白热化。
如果不是情况危急，黄少天真想吐槽一下今晚这不正常的剧情走向。
先是跟父亲就“如此之多的作业和补习班是不是太不人性以及扼杀青少年的天性”的问题展开了激烈讨论，以黄少天离家出走收尾；接着一个人生闷气口中不断嘀咕的叛逆少年突然听到了巨大的声响，抬头一看正好看到街上最常见的自动售货机以最不正常的情况被自上而下地……压扁了。
对，没有夸张，那个比黄少天还高了半个头的自动售货机现在也就只有二三十厘米的高度。而站在上面的黑影，似乎正是罪魁祸首。
原本还在小声嘀咕的黄少天立刻噤了声，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和那个黑影。
似乎有个人形，却更像是被扭曲了的人类，或许叫它畸形肉块都不为过。丑陋的头颅，四肢如同野兽一般粗壮，而且它那应该是口的地方正在不断咀嚼着什么，咔嚓咔嚓的声音清晰得不正常。
啪嗒。液体滴落的声音在黄少天耳边炸响，与此同时他似乎闻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那好像是……
血！！
反胃感一浪接着一浪将黄少天席卷，他皱着眉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撒腿狂奔！
废话，就算平时他在学校里打遍天下无敌手，面对这种未知的东西，果然还是逃跑更为明智一点。
无论如何，保命要紧！我可不想搭上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黄少天一边跑着一边居然还有心情在内心发送弹幕。
黄少天发誓，在他之前十六年的经历中，没有哪次跑得跟这次一样快。但这次他只能不断地向前，不断地向前，有点迷失了方向感。
唯一称得上奇迹的是，他的大脑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高速运转，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往哪边，才有可能让自己活下来——
大地突然颤抖起来，狂奔中的黄少天顿时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黑影站在前方不远处，似乎是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猎物。
这么快……？黄少天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旋即双手在地面上用力将自己身体撑起。畸形的怪物似乎并不打算那么快就对猎物下手，居然还有玩弄猎物的癖好吗？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黄少天真想和以前一样不满地咂咂嘴，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深呼吸，然后，将攥紧的拳头挥出！
别误会，黄少天还没有跟那看起来就很壮的家伙肉搏的想法。他挥出拳头，只是将手中的一颗石子扔了出去。
希望能有用！这么想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反方向跑去。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扔出的石头能有多大攻击力呢？如果是人，恐怕还好说，也许会受点伤什么的。可问题在于，黄少天面对的这家伙，并不是人类啊，那颗石子砸在怪物身体上甚至什么动静都没有……
等等，收回前言，至少在石子同怪物接触前，是什么特别的都没有。然而就在砸中的那一瞬间，石子突然爆发出强大到诡异的力量，以至于将怪物的身体抛出三米开外！
什么情况？！
当事人黄少天好像对此并不惊讶，只是一个劲地向前冲。
逃！越远越好！最好让那怪物追不上！！
生命诚可贵，更何况黄少天还只有十六岁，人生他还没享受够呢，还不想那么快就死——还是以这样一种糟糕至极的方式。
当然，丝毫不意外地，畸形怪物被惹怒了。被猎物反咬一口让它心情非常不好，用尖利的声音咆哮着想要追上去将猎物撕成碎片。但是它并没有能出发，因为突然降下的光柱将它限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
“哎哟，挺嚣张的嘛！”
张狂霸道的语气，应该是什么大人物到了吧？然而很快——
“魏琛！说好的束缚术你放什么六星光牢！！”
“方世镜你不懂，这样才能显得我的出场霸气十足天下无双啊。”
一队人马从街道拐角处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人穿着黑紫色长袍，仰头笑着显然是在自我陶醉。站在他右手边的那位显然是无奈至极，扶着额头不想说话。
“你这样以后谁敢进我们[蓝雨]来啊……把你的猥琐稍微收敛点成不？”
“那可不行，我可是靠着这个吃饭的。”为首那人哼哼两声继续自我陶醉了一会儿，“不过说起来，刚刚那个小子，不一般啊。”
“是啊，明明是没有[能力觉醒]的普通人居然能把[Ⅲ阶Dark]击退。还有，居然不是在一开始而是在最后那一瞬间爆发……这能力既然不是觉醒的，莫非是天生的？”
“应该是天生的没跑了，不然谁给他觉醒？而且这小子挺冷静的嘛，面对这种反常识的东西居然没有吓到昏厥。不错，是个人才。”
“想挖过来？”方世镜，也就是无奈到扶额的那位将手中拿的手杖在地上敲了敲，对着空气说到：“调查到了吧。”
一个全身黑衣的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对他恭敬地行礼：“是的。他已经安全回到家里，依二位的要求没有抹去他的记忆。”
伴随着他的讲述，那只怪物被其他几人击杀，惨叫一声消失不见。
这本应该是挺令人振奋，至少是开心的事情，但方世镜却皱了皱眉：“你不觉得奇怪么？”
刚刚还笑得没个正形的魏琛也敛去嬉笑：“[Dark]居然从结界里逃了出来，是哪个团体不小心放出来的？还是说……”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浓的危机感。
“还记得前两天老叶说的吗？”魏琛有点烦躁地拉下头上的兜帽，挠了挠头发，“[Dark]袭击普通人，H市出现多人失踪的事情？”
“记忆犹新。我们回去向联盟汇报一下吧。”方世镜挥了挥手，有点忧心忡忡，“但愿……”
一行人面面相觑，转眼消失在空气中。
那是一片广阔无比的空间，黑色的绒布上散落着万千星辉。其中一个，如同蓝色的水晶一般，静静悬浮着。
倘若有人想去触摸它的表面，手指所触及的却不仅仅是柔和的水。还有山脉，裂谷，丘陵，城市的高楼。高低起伏，凹凸不平。
那是地球，人类依存的家园。
它是美丽的，同时又是丑陋的。
“我看到了一些让人倒胃口的东西。”
一人站立于虚空之中，表情淡漠，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起伏，只是平静地、仿佛在叙述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
好吧，好像的确与他无关。
“倒胃口？”他的对面浮现出另一个人，轻轻地笑着。明明好像应该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的语气却是轻快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你倒胃口？”
“虚伪，贪婪，闭目塞听……秘密的金钱交易，虚假的和平盛世。”他的手在地球上挥过，立刻能看到一缕缕黑线从各个角落冒出、生长、蔓延、交织，如同黑色的大网将地球包裹。
“肮脏至极。”
都是些不懂得收敛与安分的人类，恣意妄为，却没有想过地球已经伤痕累累，无法承受人类的胡来。
闻言她长长地呵出一口气，也将手掌放于地球之上，低声呢喃。霎时，无数洁白的光点自她的手心洒落，和那些黑线缠绕在一起，互不侵犯，却又无法分离。
“既然如此……那我就出点力吧。”
“相依相存，不可分割——”
——黑与白，善与恶。
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